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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木的IT公民:293个IT人压力和心理调查

    高压下的高危人群

    “这是一个处于高压状态的人群。”北京青年压力管理服务中心主任、心理学博士熊汉忠在接受《计算机世界》记者采访时一针见血地指出。

    熊汉忠曾为很多知名的企业做员工压力管理培训,但在一次“压力”联想中,竟然有IT人员想到“崩溃”甚至“死亡”,令他印象深刻甚至担忧,因为“这一症状在其他行业并不多见”。同样,在绘画测验中,IT人员会从“红色”直接联想到“鲜血”以及“暴力”。这些心理投射出的消极反映是来自这个人群心底的呼声—我们已在崩溃的边缘!

    IT公司白领阶层往往被打上高学历、高素质、高智商的标记,他们的失落和潜藏的恐慌往往被繁忙而有序的工作所掩埋; 他们经得起熬夜摧残、经得起加班蹂躏,但是一道简单的压力测试题,却让他们暴露出最脆弱的内心。

    这些都是源于压力。压力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,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,像一场比永远还要远的长跑。它摧毁你的精神,使你沮丧或者暴躁,无助或者颓废, 伤人或者自毁。

    负面情绪弥漫

    “我厌烦这种被逼着开发程序的工作,索然无味。”刚毕业的陈峰年轻气盛,然而在一次又一次无聊项目的消磨中,陈峰已经散失了对程序员这份看起来得体的工作的热情。

    “编写代码是极费脑筋的事,一旦思路打断就很难续上,必须得一鼓作气地干。”一个小时的采访里,陈峰抽了5支烟,尼古丁对他而言,已经无法刺激神经、提神醒脑以及安抚情绪了,“我上大学那会儿不抽烟,现在不得不抽。”陈峰说。

    “不安感是现在这些程序员都会遇到的问题,因为能力的成长速度远快于薪水的成长速度,一旦能力成长到一定时候,而薪水却仍旧无法攀升,那么这份工作的吸引力会降低。”做过几年程序员的刘涛,如今已是一家公司老总,经历了创业的10年风雨,他能理解这种心态。

    除了厌烦与焦虑,还有一种情绪正在侵蚀着IT“公民”,那就是——无聊。

    韩旭正在无聊与跳槽中徘徊,因为所在单位不接大型的项目,只为公司内部开发程序,他少有加班、熬夜,还拿着不菲的工资,在上海这座压力城市中,悠哉地过日子。但无聊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“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?我也经常问自己,可是转念一想,到哪里找这样的工作还房贷?还是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 厌烦、焦虑、百无聊赖,IT“公民”正被这样的负面情绪缠绕着。

    在《计算机世界》的调查中,有37.4%的人表示经常感到“厌烦、缺乏耐心”; 厌烦与缺乏耐心随之带来的是焦虑与抱怨,调查中,经常抱怨自己的工作的有25.8%,46.1%的人会“偶尔”抱怨。

 高压下的高危人群

    身体疼痛的折磨

    我们想到自己的情绪,偏颈痛便会发作;

    我们吞下自己的情绪,胃溃疡便会形成;

    我们背负着情绪的担子,背痛就来了;

    我们坐在自己的情绪上,连痔疮也会长出来了!

    ——有人这样形容情绪在身体内的反映。

    毋庸置疑,IT是一个高压力的职场,从2005年年仅38岁的网易代理首席执行官孙德棣猝死,到2010年37岁的腾讯网女性频道主编于石泓因脑溢血去世,“过劳死”已经成为IT界一个可怕的梦魇。有数据显示,公安、IT、文化演艺等职业已经成为“过劳死”的高发区,“过劳死”时的平均年龄为44岁,其中IT阶层年龄最低,仅仅为37.9岁。

    除了过劳死的威胁,IT“公民”所面临的身体疼痛在此次调查中超出了所有人预料。

    失眠,是最可怕的梦魇。在采访的人群中,无一人没经历过失眠。公司老总烦躁业务、市场总监烦躁分析报告、公关人员烦躁人际关系、程序员烦躁编写代码……在烦躁的纠缠下,IT“公民”成了睡不着的人。

    睡眠障碍已经折磨肖莉十几年,每晚到凌晨3、4点才能睡着,“夜猫子”的生活日复一日,留下的是消不掉的眼袋和黑眼圈以及日渐消瘦的脸庞。

    而作为大型IT公司市场总监的许帆,则曾有过一个月内每天只能入眠两小时的经历,满脑子的报告、市场分析,要让业绩达到多少百分点,否则领导的脸色不好看,甚至饭碗不保,再加上长期的出差,许帆经常迷迷糊糊,“我常在起床后想,‘谁把我搁这地儿了?’”许帆说这段话时,调侃了一下。

    2005年的时候,刘涛出现偏头疼,经常落枕,好几天都好不了。现在他35岁,作为一家创业型公司的老总,在公司经历了生存期的磨砺后,已经进入正轨。而那个时候的生理疼痛,几乎使得他抬不起头,一次落枕后,和人谈话竟然只能鼻孔相对。

    《计算机世界》的调查数据显示: 经常失眠的比例达到38%; 而遭受生理疼痛的比例则高达76.3%,有88.1%的人需要进行辅助治疗; 工作使免疫力降低的人群高达30.1%; 28%的人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感到不满意。

 高压下的高危人群

 高压下的高危人群

    “公司体检的时候,你要不是过度疲劳,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!”许帆调侃说。

    极端的行为表现

    面对身心的双重焦虑,有人在寻找减压,一不小心跑偏,就到了另外的极端,而极端的行为也让IT“公民”们付出另外的代价。

    熊汉忠曾经接触过一个40岁的职场女性,她的压力值在熊汉忠所做的职场测试中是最高的。在这么大的压力下,她如何解压?一是疯狂购物,刷爆自己最后一张卡,才心满意足地回家; 二是暴饮暴食,一直吃到肚子疼,躺在床上,慢慢地消化,慢慢地睡着。

    熊汉忠认为,这些极端的行为不仅不能有效减压,反而会导致新的循环压力出现,“这可以看成是强迫症。”

    许帆则用挑战体能极限的“暴走”来缓解压力。

    “暴走”族,是现代社会催生出来的一个新兴族群,用来减轻生活中各种身心压力,这曾是娱乐圈人士喜好的方式,因为“暴走”后让身体体能达到极限,大脑进入休眠状态,什么都不想,放空身心。

    许帆在两年前加入“暴走一族”,几乎成为了狂人,“不暴走不舒服”。这个在工作上风风火火、事无巨细的人,在下班后却找不到情绪的发泄口,该怎么办?喝酒、抽烟、泡吧都试过,但还是无法解脱疲惫与烦躁。现在,他一年要出去暴走10来次,先慢跑,一直跑到喘不上气,再快走,一走就是十来个小时。“极度的疲惫才能让我极度地放松。”许帆说。

    在某一项关于中关村企业员工的心理调查显示,46%的被调查者存在心理健康轻度异常,58%的人承认自己有强迫症状、敌对情绪,而这种强迫症状的倾向,就是过度释压的危险信号。

 高压下的高危人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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